袋鼠精

这个人不勤快 就打了十四个字儿

[罐虎] Compromise


Compromise


vt. 妥协;危害

vi. 妥协;让步

n. 妥协,和解;折衷


5~8


自由行式流水账

是OOC


5.


姜东昊虽是靠牺牲的父亲生前关系才被人安排进的派出所,但并不是真的一点本事都没有。


只是开头的一腔热血被社会里大小人物吸了遍,到现在只剩一副躯壳。


刚踏进去时端茶送水粗活杂事之类的自然免不了,突发紧急状况下没时间再另找清洁工具用手直接收拾那些个脏的,后来也没再犯过恶心。


到底是习惯了。


若是要跟他说什么社会就是残酷的,就是不公的,他姜东昊只会在心里骂声狗屁。他明白这些完全不像旁人一样有人提点甚至言传身教。


愣头青成为了老油条,想为祖国添砖加柴等来的不是打火机而是冷水一盆。除了拿出混吃等死的脸谱示人,姜东昊想不出自己有其他更好的戏可以放在台面。


二十多的人,是个警察,没有家人有房,工资算稳定但不算多,这条件拎市场上乍一看倒也还算说得过去了。


说他贪生怕死没有长进也好,软弱无能废柴一个也罢,姜东昊认得清自己,况且不瞎不聋,怎能不知所里某些同僚对他的讥笑?


可他无所谓,他不愿意向父亲一样以身犯险招致灭口之灾。想当初若不是他呆在姥姥家,他估计也就一起去了。


反正人总是要走的,总会有一天完全的退出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从最后一个能记起他的人逝去的那一刻泯灭的。那么他姜东昊不过是想活得长久些,不过如此而已。


一批又一批的愣头青进来了,有的当真升了上去,有的受不了也熬不住早早收拾走人。

唯独姜东昊留到现在,他没啥坏处,但也实在没有显露出什么”用处”。倒像是不知猴年马月请来的一尊佛,之后便不动了。


兴许是懒癌患者或者他就是个善于逃避现实的人,不否认别人的讽刺也不刻意追求旁的。


求什么呢?


都说求仁得仁,他连自个儿都懒得求。


何况他知晓虽有张大学文凭,但能混到今天八九成是靠他那现在躺在烈士陵园里的父亲。剩下的是自己极其善于缩头的功力。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

他可不要是什么好鸟。


技不过人就要学会给人让路,这是他学会的第一条生存法则。倘若偶然有天侥幸了一番,想来也是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不忍他将颓废进行到底。


那姜东昊回家时就会插三柱香拜拜。


说好听了那是白纸一张孑然一身,但往现实的嘴里一咂吧,无非就是不敢招惹人。


所以姜东昊一看见赖冠霖一未成年毛孩儿三天两头踩着他值夜班的点在大门口晃悠,左眼皮就突突地跳,心里还发怵。


不过是时隔多年重新做了次该做的事儿,完全在职业范畴内,怎么就还被惦记上了呢?


6.


好看的人是引人注目的。


赖冠霖这连续几天往派出所里跑,倒成了局里茶余饭后谈资之一,哪怕他们只能挤个时间扒拉饭盒。

且讲句公道点的,他也并没有胆子大到往派出所跑,只不过是在大门隔条马路的马路牙子上。

有人设想莫非这办公室内有他熟人?可这么几天下来,也没人主动迎他进来。还有人想说里头关着赖冠霖此生唯一的爱人,所以这痴情的才天天往这跑。更甚者竟真的去查了档案…


姜东昊哭笑不得,暗地里把这些人埋汰了一遍。


可得了吧,这可是个高中生…


再说了,这赖冠霖分明就是来找他的。


虽然姜东昊隐隐觉得自己对这事儿关心过了头,再者说自己不过是尽了应尽的义务。行吧到现在为止姜先生完全不记得自己平时那张摆在台面上绘着混吃等写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脸谱长啥样。


但要非说赖冠霖是来谢他,早就大大方方进来了。姜东昊缩回头,决定不能浪费脑细胞,毕竟自己是励志要活到死的人。


结果这一来二去,局里到还多了些母爱泛滥的女性工作者经过那儿时用慈祥的眼光看着在大门口对面马路牙子上晃悠的赖冠霖。


赖冠霖属面薄科,便寻了个稍远的,至少不是正对着大门口了。


但依旧,姜东昊还是觉察出这小孩子还是踩着他值班的点来。


他纳闷儿了,赖冠霖到底是怎么知道他几时上班的?


7.


这附近有人开了个烧烤摊,一入夜那孜然味就麻溜地钻进姜东昊鼻里,想吃点烧烤配冰可乐的想法就在他脑里生根发芽。


姜东昊知道这样不好,自己坐办公室久了确实开始发胖,而且烧烤也并不健康。


重点是,擅自离开岗位,会被扣工资。


这天白日里有人讲和他换班,姜东昊当晚便兴冲冲地合法提早离开岗位,闻着那香味找烧烤摊去了。


拐了个弯就在巷子口看见了赖冠霖站在烧烤摊边上点东西。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赖冠霖只能假装继续看着菜品不是很多的篮子,好像能再看出一桌山珍海味一样。


姜东昊悄悄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移过去他身边问他: ”这么晚了,干嘛呢?”


“等烧烤呢。”赖冠霖没被姜东昊吓到,只是瞟了眼他还没摘下的工作证,上头端正地印着姜东昊三个字。


“姜东昊”


“嗯?”姜东昊本人听见自己的名字透着滋啦滋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下意识转头望过去。


赖冠霖可没想到自己不由自主把别人名字念了出来,脸顿时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他赶忙底下头用手扇了扇脸上并不是因为热气红起来的热度,说了句这儿是风口,烟都往这边吹我们去那儿坐着等吧!


然后他差点自己咬到自己舌头…

这不就是变相邀请人吗?太自来熟了吧?太草率了吧?


而姜东昊倒是没在意,看着他这使劲掩饰的模样笑了说了声好。


可不就是他想请我吃顿饭但是年纪小脸皮薄嘛!

姜东昊对自己的善解人意十分满意,一个伸手就拉着赖冠霖往塑料桌子那儿走去。


8.


赖冠霖就这么稀里糊涂被拉着走了,直至坐到那看不出颜色的塑料凳上才在内心里嘀咕原来对方比自己更草率。


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姜东昊干脆专心致志地把那桌上软塌塌的纸巾包装给捏立体,赖冠霖则扮装饿的不行的未成年,一遍又一遍地往滋啦滋啦的炉子上瞧。


这纸巾包装刚被捏得立体,哪知下一秒赖冠霖伸手一掌又拍塌了…


啧啧,现在小孩子脾气越发大了。姜东昊心里感叹两句,转头笑眯眯地问赖冠霖点了什么吃的。


赖冠霖支支吾吾地回答说刚刚菜点了一半就被姜东昊没头没脑拉了过来。


这时,老板适时地上了俩韭菜…


姜东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赖冠霖,终究是在心里给他安了个年幼家道中落钱袋晃两下也是没个响声的名头,拍了拍赖冠霖的肩。


“老板,再加生蚝,茄子,豆干,鸡翅,腰花,鸡胗跟鸡心,诶对了有猪脑吗?”


“有,我去给你拿。”


姜东昊道了声谢又回到位子上坐下。


“喝可乐吗?”他突然想起他那烧烤配冰可乐的宏图大计。


“我可以喝冰啤酒!”赖冠霖抬头撞进姜东昊那笑眯眯的视线里。


“可是你还小,冰可乐吧!”


然后姜东昊成功的再次被赖冠霖在心里念了一遭。


烤生蚝不一会儿就上来了,蒜蓉被煸炒得金黄停在鲜嫩的蚝肉上,红椒沫佐着香葱混着蒜油的香和生抽的提色端正的摆在生蚝壳中。


姜东昊十分体贴地帮他心中的未成年小朋友夹了一个到盘子里,然后直接把那几个剩下的挪到自己跟前。


赖冠霖 :”.............”


眼见那剩下的鸡翅茄子鸡胗鸡心豆干都被姜东昊如此对待,赖冠霖终于忍不住露了下爪。于是才第二次正儿八经会晤的两人开始抢了起来……


“这是猪脑,你们的菜齐了。”


这次赖冠霖就没动手了,他不吃猪脑。也没吃过。


“怎么,不抢了?”姜东昊把盘子往旁边推了推。


“感觉直接吃个脑子一样,这卖相倒胃口而已。”


姜东昊招手要来个碗和勺子,舀了一块放碗里压了几下又舀了勺锡纸里的红油淋上。


“这会儿看不出形状了,你可以当豆腐脑吃!”


赖冠霖愣愣地看着今晚全程笑眯眯的姜东昊,跟反应不过来似的。他发现姜东昊太容易出汗了,整张脸就像刚从水里上来一样,汗津津的。


“吃呀!” 姜东昊说着把碗往赖冠霖手里一塞。


“谢谢姜大哥!” 赖冠霖顿了顿对姜东昊笑了一下。


他慢悠悠露出笑容的时候总是把嘴抿着的,然后那对旁人来说避之不及的法令纹深了下去,但放在他脸上就变成个标志,而后嘴角上翘,眼睛也眯起来了些。


路边摊借着有些年份的路灯营业,烟气一阵一阵地飘在人周围,衬得赖冠霖眼里当真是湿漉漉的,


姜东昊一下子看晃了神,等到赖冠霖真开始吃那”豆腐脑”后才有所反应,内心一边嘀咕现在的小孩子可真好看一边露出在赖冠霖看来有些傻乎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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